股市操盘高手--- -如何套牢散户
1、仔细地看着大盘走势
在上海市中心,有一幢欧洲建筑风格的大楼,二三层墙上,悬挂着一排醒目而苍劲的金字招牌:宏光证券公司。
底层大厅的墙幕显示屏上闪烁着红绿色的光芒,行情不断变动,指数曲线像蛇似地蜿蜒蠕动,紧紧缠住股民亢奋、焦虑的心绪。
大户室里,众多的大户,目光都被代码为068的股票的走势紧紧吸引,围绕该股票的议论使大户室异常热闹。
大户室里的大户,也分成技术派和基本面派两个阵营。技术派认为,该股票今日放量但股价未上却下行,可能是庄家在出货,但也不排除蓄势整理的可能。因为此股票在前段时期也曾有过几次类似的情形:头天量升价跌,第二天破位急跌,造成一个空头陷阱,吸取大量浮筹,尾市价格却创新高。另一派认为:有消息说,该股庄家的目标位是二十元,眼下还不到十六元,庄家不可能罢手,目前状况是消化整理,蓄势再冲。
两派议论结果,做多的占了上风,纷纷填单,买入068股票,原想抛的人,亦捂定筹码不动,他们统一了认识,以为此次回档,正是低吸的好机会。
在此楼二层走廊尽头处,有一间房子,门上贴着:办公重地,非请莫入。屋子不大,只十平方米左右,沿墙的办公桌上,摆着六台电脑,全都开启着,显示着不同的股票走势。屋里静得很,电脑传输信息的蜂鸣声格外响亮。
程兴章,该公司的经理助理,亦是此办公室的主人,正坐在一台电脑前,仔细地看着大盘走势,他年约三旬,身材瘦长,皮肤白皙,戴副眼镜,书生气颇足,他主要负责自营业务,公司的自营基本上由他独自操作。该公司的客户,这次无一人知道,他们所关注的068股票,便是由程兴章在控盘、作庄。
他的视线在几只电脑屏幕上扫视一番,最后停留在068股票的走势画面上,目前该股票走势已呈弱态,他拎起听筒,通知场内红马甲:用1号帐户将该股价位往上打。几分钟后,该股止跌回升。他再命令:用二号帐户趁势再上打二十万股。顿时该股走势呈强势而突破盘局,随后大量买单蜂拥而入,股价节节趋高。程兴章目视直往上飚的股价,审察了一下成交量,发觉跟风的资金颇为庞大,心里一阵激动。思索一会儿,不觉一丝冷笑显现嘴角,他再度拎起另一架电话,命令另一跑道的场内红马甲:边拉高边出货,出二进一,必须将三号、四号、五号帐户068股票全部出清。
程兴章共动用了十个帐号,并分在不同的跑道进行操作,以求隐蔽。他操作068股票颇具心机,从低位吸筹,修正指标、拔高回档,反反复复,历时数月。从前天开始,他便悄然出货。至今天,他尚留百分之三十左右的仓位,他决定在今日全部清场。
2、命令全部吃进
场内红马甲向他汇报,说成交了一部分,另一部分因股价迅速下滑而未成交,他果断下令撤单,以市价喂给接盘者,几次撤单下抛,导致股价加速下行。该股走势曲线形成跳水状态,程兴章不放心地拎起电话,询问场内成交情况。场内交易员告诉他,说所抛的股票已全部出清,他望着屏幕上急剧下滑的走势,不由舒了口气,他点了支烟,倚在皮椅上,松弛一下多日来紧张的情绪。
他瞅着一缕缕青灰的烟气,心中默算本次做庄的赢利水平,该股他是从10元左右开始吸筹的。最高上探16元左右。因为他操作得法,平均价位并不高,只有11元左右,估算下来,每股赢利达5元左右,总赢利近5000万元。想到此,心中不免有几分得意。
走廊里传来吵闹声,有人要找总经理讨公道,原来这个股民的一笔交易出了差错,找营业部许经理交涉不成,故吵上来了。
程兴章问明情况,查看了那股民提供的材料,原来人家填写抛单,营业部疏忽,打成了买入,变成了逆向操作,程兴章看了买单,那是一份137股票,抛的价格为9.8元,数量是二千股,日期是10天前的。他查看该股票的资料,心中有了打算。
程兴章拨通许经理的电话,许经理立刻将那股民的二千股137股票按原先的价位再加上手续费挂出去,许经理认为这不可能会抛掉,程兴章道:“能不能抛掉,不用你管,你马上去办。”程兴章颇为恼怒,他很反感这个许经理。许经理是个被原单位辞退的人物,无知识、无学历,仗着与总经理沾亲带故,便挤进了宏光公司,靠耍手段逼走了原营业部经理,好端端的营业部从此便纪律松懈,事情不断。程兴章为此向总经理反映,但都无效,他也无可奈何,只能专心做自营了。
程兴章静静神,认真地分析了137股票的走势,毅然拎起电话,拨通场内红马甲,命令将137股票股价从9.3到9.9元全部吃进。
一晃眼,137股价直线上飚,程兴章望着那条直线,对自己场内红马甲的迅捷的操作感到十分满意。
桌上另一只电话响了,传来营业部许经理亢奋的声音,“程总助,你预料如神,137股票启动了!”
程兴章心中冷笑一声,问道:“你给那股民抛了吗?”
“早挂出了,已成交了。”许经理不无得意地道,“我给它算好了价位,一分钱也不让那刁民赚。”
程兴章挂了电话,另一只电话又响了,是场内红马甲向他汇报成交情况,说是打进60万股,均价在9.6元左右。红马甲不无兴奋地道:“现在股价已上10.2元了。我们这么一打,引起一片跟风的。”
程兴章道:“你干得不错,紧盯着这只股票,等我电话。”
他挂上电话,凝神地看着137股票的成交情况。股价依然往上爬升,成交量急剧放出,股价已达10.6元了。
3、桌上的电话铃响了
程兴章亦有些兴奋,对自己的判断感到自得,他没花多少时间,竟逮住了一匹小黑马。他在分析走势时发现,该股在这几天的下跌过程中,成交量已萎缩至历史次低水平,杀跌已无动量,而KD线从死叉中已沉底反翘。他估算:如有买盘推进,让股价重返十日均线,KD线就会趋向金叉,技术指标一旦好转,定会吸引买盘跟进,况且该股票业绩尚佳,比价偏低。他因为在做068的庄,没闲暇顾及其他股票。此次偶尔涉入,倒令他颇感有趣,他由此判断,该股价近日走势,应是多头陷阱,杀跌吸筹,作最后一次探底。
他估算自己公司的实力,因为刚从068做庄中满载而归,能量大增,为解决这有一点小麻烦的事,又触动他的灵感,决定再做一次。倘若该股庄家确是多头陷阱,经他买盘推进,也只得顺势而为,就此启动行情,倘若抛盘倾压,按他的能力,便能全盘统吃,大举入庄。他盘算好了,立刻通知红马甲买入137股票。于是,该股票真的启动了行情。不过刚开始买入的时候,他心中亦有隐隐的不安,一旦迫使他大举做庄,他将与原庄家进行一场实力的较量,也将是一场残酷的搏杀。而他此次行动,还未拟过详尽计划,也未向总经理汇报,成功成仁责任将全由他一人承担。
桌上的电话铃响了,是个陌生的声音,语气颇生硬:“是宏光证券么?”“是的,你找哪位?”程兴章答。
“程兴章听电话。”
“有什么事?”程兴章谨慎地问道。
“有要紧事,快叫程兴章听吧。”那陌生的声音,一副盛气凌人的口吻。
“我就是,你有话就直说吧。”程兴章冷冷地道。
“你就是?”那人微微一愣,口气有些缓和,“是你在打137股票吗?”“是的,怎么样?”
“赶快撤出,别打乱我们的计划。”
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
“这你别管,今日你的筹码必须抛出!”对方口气很强硬。
程兴章冷冷一笑道:“股票人人做得,只要有钱便行。你有什么资格指挥别人?我又凭什么听你指挥?”
“行,有骨气,待会我把筹码全压给你,看你怎么办?”
“看我怎么办?我照单全收。”
对方沉默一会儿,突然传来一阵女性的声音,语气委婉,音调柔和悦耳:“程总助,别动火,我们老板要跟你说几句。”
“哈,年轻人。”对方的声音很低沉,听语音,程兴章估计对方的年纪已四十出头,听语气,却在五十以上:“真是血气方刚,我很欣赏。不过,年轻人,也不能太意气用事,你打137股票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吧,我们却计划得很周密,你若孤注一掷,肯定得不偿失,这不像你做068股票一帆风顺,再提醒你一句,你的068股票虽说大获成功,但是你的老总不会因此奖励你,反而会责怪你,我给你半个小时出货时间。你打入的数量是60万股,均价在9.6元左右,你可以在10.6元的价位上抛掉,年轻人,好自为之吧。”
4、那批人究竟是什么来路
程兴章颇为惊诧,自己的底细对方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,自己打入的数量、均价,只有他与红马甲知道,而他深信他的红马甲绝对可靠,不会将公司的秘密对他人泄露。自营帐户的成交回报他早指令电脑部经理,特别加密,其他人也打不开,看不见的。电脑部的小李经理是个认真、正派的人,喜爱钻研技术,却对股票没兴趣,也不可能是他泄露出去的。程兴章百思不得其解,至于对方的威胁,他根本不放在心上。
桌上的电话又鸣叫起来,是他老总从外地打来的:“听说你已经从068股票中撤出了。”
“是的,已经全部出清了。”
“谁让你提前出货的,不是计划要做到20元吗?”
“我觉得必须出货,否则有前功尽弃的危险。”
“胡扯。”总经理十分恼火,“你事前不请示,事后不向我汇报,擅作主张,眼里还有我么?”说着忿忿地挂了电话。
程兴章被老总的话打晕了,真应了对方的话,他有功还得受责。突然他想起了什么,看着137股票还在10.6元价位上徘徊,赶紧抓起电话,通知红马甲,将60万股137股票在10.6元的价位上抛出。那时是T+0交易,当天可买入卖出。
程兴章倚在沙发上,点支烟,心绪不佳。
电话铃又响了,他懒懒地拎起听筒,是红马甲小余打来的。
小余的声音挺兴奋的:“程总助,你真行,逃了个顶,不到二小时,便赢了60万,现在137股票一路下探,可能要破9元大关呢。”
程兴章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,反而十分沮丧,对小余来说,公司又打了个大胜仗,但对程兴章来说,却是窝囊的败仗,他夸奖了小余几句,便挂上电话,又倚在沙发上陷入沉思。
那批人究竟是什么来路,既诡秘,又神通广大,自己似乎有被他们掌握的可能。今天他被迫从137股票中退出,使他的自尊心受到莫大的打击,他现在对那批人的了解就是他们是137股票的庄家,而自己的老总与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,为什么他们说的话,竟那么准呢?
灰白的烟,从程兴章口中吐出,缭绕在室内,室内空气混浊得很,程兴章的脑袋也感到沉甸甸的。
桌上的电话铃又鸣响了。他皱起眉头,不想接。响了六七声,便停了。一会儿,他的手机又响了,他打开手机,里面传来的竟是那个柔和悦耳的女人声音:“程先生,谢谢你的配合……”
程兴章颇为惊异,他的手机号码知道的人并不多,对方如何会知道的,他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?”
5、身后响起悦耳的嗓音
对方笑道:“这还不容易,我们想了解的事,总能了解到的,就像你程先生,我们了解得也很透彻,你是复旦的高材生,性格较内向,做事稳健而不乏开拓性,我们老板对你很欣赏。”
“你们是些什么人?”程兴章问道。
对方咯咯一笑道:“是中国人,跟你一样。噢,我姓余,你称我余小姐、余大姐都行,因为我比你年长些。”这女人的语气挺亲切,颇有诱惑力。
程兴章冷冷地道:“我已听从尊令,从137股票中退出,你们还有什么吩咐?”
“程先生,你大概对这事仍然有些生气吧,当然,若你不生气,我也不打电话了。”
“这是什么意思?想安慰我么?”
“不,我们只是对你感兴趣,我们对人的研究,比对市场的研究更为重视。”
“很钦佩你们的观点,但希望你们别把兴趣放在对我的研究上,我是个普通人,不值得被人研究。我也是个正常的人,讨厌被人打搅。”程兴章语气颇不耐烦。
余小姐笑道:“我们对你了解之深,恐怕尤甚于你自己,只是从未见过你而已。”
程兴章愤懑地道:“你们将我的底细搞得水落石出,可你们是些什么人,却令我云遮雾罩,不识真面貌。”
余小姐笑道:“你以为我们故弄玄虚?好吧,今日下午五时半,我们在和平饭店聚一聚吧。”
程兴章突然有种异样的兴奋,不知是因为一探对方的神秘面纱,还是那悦耳的女性声音对他的莫名诱惑。
他给他新婚不久的妻子打了个电话,告诉她晚上有事需晚些回来,晚饭不回家吃了。
他提前几分钟赶到和平饭店,正在犹豫,不知上哪去找余小姐。这时,一个女服务员笑吟吟地问他,是不是姓程,程兴章点点头,女服务员将他领到里面一张靠窗的桌子旁,那是一张空桌,余小姐还未到。
他点上烟,不到一支烟的光景,他抬腕看看手表,刚到五时半,这时身后响起那悦耳的嗓音:“程先生,让您久等了。”
他回过头,见来了两个人,一男一女,女的三旬以上,面貌端庄、秀丽;男的五旬左右,鼻架眼镜,一副学者气派。他估计,女的便是那位余小姐,男的定是那位老板。
确是余小姐,她向程兴章介绍那位男的,那人姓金,是她的董事长。
寒暄几句,两人入座。
6、老板的底细
那位金董事长的目光深沉又颇敏锐,透过眼镜,注视着程兴章,像要把程兴章从里到外剖个透,令他浑身不自在。余小姐先笑笑道:“程先生今日晚聚,是否向新婚不久的夫人请过假?”
程兴章不好意思地点点头。
余小姐笑道:“这是上海男人优良品德的一大表现。”
金董事长笑道:“小余呀,莫非你想嫁个上海男人?不过你可要当心,上海男人太多甜味,就像上海的菜肴一样,甜得难以下咽,你能受得了么?”
三人都笑了,气氛亦轻松了。
程兴章忍不住问:“金董,我有个疑问,不知当问不当问?”
“饭桌上,无拘无束,畅所欲言,想吃就吃,想说就说,不用顾忌。”
程兴章便道:“您跟我老板好像关系密切,不知是否?”
金董事长轻蔑地道:“你那老板,算什么玩意,不学无术,不值一哂。”
余小姐道:“你老板的底细,你可能不太了解吧。他在深圳混了几年,花钱买了张文凭,在一个小公司做销售员,成绩不佳,因与你公司总部老总沾些亲,便派往上海来任职。”
程兴章不解地问道:“按人民银行规定证券公司及下属业务部的法人及总经理,必须有在金融行业三年以上的工作经历。”
余小姐道:“他那份简历是伪造的。”
程兴章道:“简历居然可以伪造?”
余小姐笑着对程兴章道:“你真是个书生,这年头什么东西不能做假,买个学历,伪造份简历那算什么事呢,你跟他做助手,居然没有察觉?”
程兴章道:“我是觉得不对劲,他说他是国际金融专业出身,但他外语一窍不通,金融知识也知之甚微,语言浅薄,知识缺乏,本来以为他在学校只是混张文凭而已,没往其他方面去想。”
金董事长道:“年轻人,不去多想是明智的,多想多添烦恼,现今世道,已不像我们年轻时那样单纯了,现在正应了过去的俗语:有钱能使鬼推磨。”
余小姐笑道:“你看,咱们金董事长放了教授不干,下海来捕钱。”
“没错,”金董事长道,“我下海捕完钱,再上岸搞研究,说实在,现在教授、高级工程师也太不值钱了。”金董事长不无感叹地道:“有权、有钱者搞个高级职称实在太容易了,不过,”他又对程兴章正色道:“年轻人,知识是用权夺不到的,用钱也买不来,只能下苦功才能得到,要尊重知识,尊重有知识的人。”
余小姐插嘴道:“程先生,咱们金董对你很欣赏,也是基于你是个人才。”顿了顿,余小姐又道:“你们的老板是个混混儿,上海业务部如果没有你撑着,恐怕状况便糟了。”
7、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
程兴章嘴中谦虚了几句,心里却有些感慨,不由对余小姐油然生了几分知音感,他确实对公司立下了汗马功劳,无论在管理上,或是自营作业中,他的功劳亦是旁人无法匹敌的。然而功劳总是别人的,只剩下苦劳是自己的,好在他对事业有强烈的执着,并不计较个人得失,依然努力不懈。
余小姐又夸奖他道:“068股票你操作得很有水准,咱们金董看了公司信息研究部的报告,对你的操盘手法颇为赞赏呢。”
程兴章一听论及操盘,忍不住问道:“你们怎知道是我在做庄?”
余小姐笑道: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你们的老板,便是最大的泄密者,你们的成本均价,目标价位,都从他的嘴中流出来的。不过,就是他不说,我们也已了解得清清楚楚了。”
程兴章颇为惊讶,他原本就担心,他做庄时,老板会趁机私下跟庄,再将目标价位泄露出去,使他最后出货不了。所以他趁老板外出的几天,擅自先出货了。不过他对今日之事依然疑惑不解,他问道:“我今日打的137股票,我们老板并不知道,而你们对我的均价、数量知道得一清二楚,并且那么快就知道了,是不是我们的红马甲或是电脑部经理透消息给你们的?”
余小姐看看程兴章,又转眼看看她的董事长,金董事长道:“小余,你就告诉他,让他眼光宽些。”
余小姐便道:“程先生,眼下有套软件,简称‘龙虎榜’,不知你闻听过没有?”
程兴章摇摇头。
“这是新研制开发的,现在知晓的人还不多,这套软件可及时反映出机构大户成交的情况,我们就是通过它监测到你们进货的情况。”
程兴章倒嘘了一口气,道:“我做庄068时,已力求隐蔽动用了十个帐,不想也未能逃脱别人的监测。看来目前竞争不但是作业手法、经济力量的较量,而且还是高科技、多渠道信息的竞争。”
余小姐道:“没错,‘龙虎榜’很快会普及,新的高科技软件还会出现,操作手法也得相应改变,程先生是个聪明人,我想,在这场竞争中,程先生还会是个赢家。”
程兴章道:“余小姐太抬举我了,令程某受宠若惊,但日后的路途将愈发艰难了。”
余小姐道:“不用担心,我们董事长很器重你,到时,他定会支持你的。董事长,您说是吧?”
金董事长微笑地点点头。
余小姐又问:“程先生,137股票你最终如我们所愿全部抛出,是基于何种原因呢?”
程兴章想起余小姐在电话中说的话,说他们对他的了解更甚于他自己,于是便道:“请您猜猜看。”
8、068股票不能再做了
余小姐莞尔一笑道:“让我猜猜,行。根据你稳健的风格,在知己不知彼的情况下,你不会贸然从事的;另外,以你外柔内刚的秉性来看,你也不会让对方吓退,可能还有自己一方的压力,结合起来,你便撤退了,不知猜得对否?”
程兴章叹口气道:“你们真把我研究透了。是这两方面的原因,只是自己一方的压力更沉些。”他将自己老总的电话告诉他们,随后又道:“我刚才问及你们与我的老总的关系,就基于这个原因,因为事情不会那么凑巧。你们威胁前脚走,他的不满便后脚就到了,像是你们安排好了的。”
余小姐道:“你们那老板在外吹嘘,说是此次068的目标价位是在20元以上,他的一些朋友便在你出货时,奋勇追入,这两天一跌,特别是今天猛跌,便来电询问我们公司,他们中的一些人与我们公司有些联系。我们从盘口上已看出,你已全部出货、清场了。他们得知实情,认为被耍了,定要找你们老板讨个说法,情况大概就这样吧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程兴章道,“如此看来,老板一回来,还得要我再做068的。”
金董事长突然道:“068股票你不能再做了。”
程兴章道:“是不能做了,在目前的价位上建仓,风险很大。”
金董事长道:“没有风险也不能做!”
程兴章疑惑地问:“为什么?”
金董事长道:“因为我们有计划,所以你们不能做。”
程兴章不满地道:“这是否太专横霸道些了?”
金董事长道:“是专横霸道。商场如战场,虽不流血,却是要命的搏斗,强者存,弱者亡。你们公司的实力无法与我们抗衡,所以我先提醒你。”
程兴章冷冷地道:“你们在此价位上建仓,不怕被套么?”
余小姐笑道:“程先生有心考我们了。咱们不把盘子砸下去,怎会去建仓呢?”
“砸盘没错,若被其他机构在底部兜了,你们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?”
余小姐道:“这个我们不担心,除非是你程先生来抄我们的底。”
程兴章苦笑道:“你们真是太抬举我了,我能有多少能耐?就算我能在底部抄了你们筹码,我想做上去,麻烦也不少。”
金董事长道:“明白这些就好,俗话说,识时务者为俊杰,来日方长,我们将来可不是你的对手了。”
程兴章道:“我把068的筹码已经全盘抛出,也不知道是谁接了过去。”
9、没有人会相信
金董事长道:“这个我们不在乎,说句笑话,这些筹码最终还是从你们公司倒出来的。”
“我们公司?”程兴章讶然道,“你是说,就是我不做,我老板自己会操盘?”
金董事长笑道:“我预计会是这样,但愿别这样,要不你少不得上阵,我们也会麻烦些。”
“我明白了,”程兴章道,“今晚你们约我出来,就是为这事?”
金董事长道:“你可以这么认为。”
程兴章道:“我也不想再做068股票了,也会劝说老板不要去做068股票……”
金董事长插嘴道:“你可以做,不过我指的是个人。我告诉你,我们认定的底部是8.5元,顶部是22元。”
“我不感兴趣。”程兴章道,他的自尊心似乎受了些伤害。
余小姐道:“金董是好意,你干得很辛苦,但你的收入却不高,这也是创收的机会。”
程兴章冷冷地道:“如果我想创收,又何必承你们的情,我自己在做庄,搭车不是更方便,更可靠么?”
余小姐道:“是方便可靠,但那性质不同,你内心会感到不安的。”
程兴章道:“这样我会更不安。”
“你个人没做过股票?”余小姐问。
“从未做过。”程兴章道。
“能恪守证券从业人员的管理条例,真不容易。”余小姐道,“只是像你这样的人,越发凤毛麟角了,程先生的人格,令人敬重。”
程兴章问道:“你们告诉我这计划,不担心我说出去,给你们操盘增加麻烦吗?”
金董事长道:“不用担心,我们了解你,你不会说出去;再说,眼下说出去也没人相信。”
程兴章默然无语,亦有几分悲哀,自己有似乎被人捏在手心中随意摆布的感觉。
服务员忙着上菜了,余小姐道:“菜来了,咱们边吃边聊吧。”
喝了些酒,金董事长便天南地北闲谈开来,气氛显得十分轻松!
程兴章听着金董事长的高谈阔论,不觉心驰神动,对其强闻博学敬佩异常,金董事长似乎对天文地理、古今中外无所不知,而且语言生动,又兼诙谐幽默,令人开怀。他过去不善饮酒,今日酒意颇佳,不觉心中不快一扫而空。
临散席时,金董事长异常亲切地对程兴章道:“小程,日后有什么事,尽可以来找我。”他还让余小姐将名片给程兴章一张,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。
10、这消息可靠吗
第二天一开盘,068股票便放量下行。
大户室的大户们,眼瞅着068走势,吃不准是认输抛掉还是补仓,以技术分析著称于大户室的杨广生道:“从这几日盘面上看,庄家出货的迹象十分明显,可能原庄家已经退场了。K线已明显形成头肩顶形态,五日、十日均线都被沽穿,就看二十日均线是否能有支撑,我在前几日就觉得不太妙,但你们都看好,我也没多说。”
另一大户不满地道:“你呀——事后诸葛亮。昨天上午你不也认为是庄家震仓洗筹的可能很大么?你不是也进货了么?”
杨广生道:“我先出了大部分,进了不足出的四分之一。”
一大户道:“不要多争无益的事。”又问杨广生道:“你看我们现在如何办才好?”
杨广生道:“我认为这两天跌势过猛,受二十日均线支撑,会有一波反弹,但反弹力度不会超过跌幅的二十分之一,趁反弹,抓紧出货,接下来会有一波更大的跌势,那时再建仓不迟。”
这时,一大户从外跑来,颇为亢奋地道:“你们知道068股票的庄家是谁么?”
“别卖关子,知道就快些说!”一大户催促道。
“就是咱们的东家,他们已经全部出货了。”
“宏光公司?”一大户不信,“你这消息可靠么?”
“是我的一个好友告诉我的,他的消息一向很准,不会有错!”“这公司也太不够意思了。”一大户不满道,“咱们是他们客户,总该先传个消息。”“我们在这儿打股票,让他们赚了不少手续费,自己做庄还瞒着我们,真不够意思,咱们不在这儿做,换一家公司。”大户们颇有非议,有些愤懑。
杨广生却道:“做庄,当然不能随便告诉别人。如果别人了解了庄家的意图,他的庄就很难做了。往往是在出货前散布消息出来,让人跟庄,自己边拉边抛,功成身退。再说做庄不一定成功,如果跟庄被套,还不指责他们?做股票还得靠自己判断。”
一大户道:“老杨,庄家都已经溜了,我们该怎么办呢?”
杨广生道:“庄家虽然跑了,但他们抛出的筹码总有人全盘接下来了,倘若全是一般的大户、散户接了,这只股票前景不妙,非得瘟很长时期。若是新主力入庄,还会有戏唱,不管怎么说,一旦有反弹,还是出货为上策。”
程兴章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写本次068股票自营的工作总结,虽然要静心写总结,但他还是习惯地将几台电脑打开。写一段,抬头看看股票的走势,068股票虽然走势疲弱,呈盘跌势态,但成交量急剧萎缩,如果想在低几档的价位上吸筹,则砸盘的力度、成本都要加大。他吃不准金董事长他们以何高招做到这一点,他也不愿为此伤脑筋去分析,只是冷眼旁观着。137股票依然加速下行,量却逐步放大,从技术指标看,还未完成筑底。程兴章感到心情有些不宁,索性将画面切换至综指走势曲线上,定定神,继续写他的总结报告。
11、更不是害怕
午饭前,他的老板———胡志刚突然回来了,他脸色阴沉,问了程兴章一些情况,对程兴章告诉他自营068赢利5000万之事,似乎无多大兴趣。他将电脑切换到068走势上,指着画面道:“我们再做一次这个股票!”
程兴章心头一震,不得不佩服金董事长的预计,他脱口道:“068股票不能再做了!”“为什么?”“眼下的价位风险太大,”程兴章道,“再说上档被套筹码很多,一旦抛出来,很难承接。”“怕什么?”胡总道,“我们公司还怕那些散户不成。”
程兴章不便将与金董事长的谈话说出来,只是婉言劝道:“我们再选个别的股票做一下,068股票此阶段还是放弃的好。”“你不愿意做?”胡总冷冷地道,“还是害怕?”“不是不愿意!”程兴章口气强硬地道,“更不是害怕,而是不能做,那样公司要有损失。”
胡总白了程兴章一眼,他了解程兴章,知道程兴章是个有见解、有性格的人。他自己对股市技术分析一窍不通,相信程兴章在技术上一定有充分的理由说明068股票不能再做,但他根本未想到程兴章还有“消息”。他犹豫了一会儿,口气缓和地道:“好吧。”又关心地对程兴章道:“这阵子,我不在上海,你也很辛苦了,你刚结婚不久,又忙得无法请婚假,既然068已经顺利完成,我看你明日起休假一段时间吧,带着你那漂亮的新夫人,去外地旅游一下,看看祖国的大好风景,散散心,放松一下,回来再选个股票,再辉煌地做一次。”
程兴章听了胡总的话,心中有几分感动,但又担心他这位老总借故支开他一段时间,便道:“我正在写总结报告,完成它再说吧。”胡总道:“那报告不急,就等你回来写也不迟。”
程兴章无可奈何地道:“那好吧,我明天就休假吧。”
说实在,程兴章也挺想休假。结婚前,妻子曾与他商议要去四川游玩一番,他考虑到自己的自营正处于白热化阶段,不能离开,当时他也曾与胡总谈过此事,待这波行情做完后,他准备请婚假外出看看大自然风光,放松一下,现在行情做完了,确实该放松一番了。
办公室主任进来了,说是接到总部电话,董事长和总部老总下午来此视察
工作。
胡总急问:“他们已经到上海了?”办公室主任道:“不清楚,我刚接到电话,问过他们是不是要我们派车去接,总部说不需要。”
“你去准备些招待物品。”胡总对办公室主任吩咐道,“买些上等乌龙茶,再买些水果和上等烟来。”